最高法指导案例12号：李飞故意杀人案

李飞故意杀人案的核心在于：因民间矛盾引发，被告人系累犯且手段残忍，本应判处死刑，但因其亲属协助抓捕并积极赔偿，法院从化解社会矛盾角度出发，依法判处其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并限制减刑。案件背景与犯罪事实被告人李飞曾因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2008年刑满释放后与被害人徐某某建立恋爱关系，同年8月因矛盾分手。李飞认为被害人与自己被单位停止工作有关，遂产生报复心理。2008年9月12日，李飞持铁锤闯入徐某某的工作场所，多次击打徐某某及其表妹王某某头部，致徐某某当场死亡、王某某轻伤。作案后，李飞潜逃并抛弃被害人手机以掩盖罪行。案件审理过程一审与二审：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李飞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李飞上诉后，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并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。最高法复核与发回重审：最高人民法院认为，李飞母亲梁某某在案发后主动协助公安机关抓捕李飞，并代为赔偿被害人亲属4万元，符合从宽处罚情节，故不核准死刑并发回重审。重审结果：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重新审理后，改判李飞死刑缓期二年执行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并决定对其限制减刑。裁判要点与法律依据民间矛盾引发的案件：本案因恋爱纠纷等民间矛盾激化引发，与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随机杀人案件有所区别，法院在量刑时需考虑矛盾起因及被告人的主观恶性。累犯与犯罪手段：李飞系累犯，且犯罪手段残忍（持铁锤多次击打头部致一死一伤），论罪应当判处死刑立即执行。亲属协助抓捕与赔偿：李飞母亲主动报告其行踪并协助抓捕，李飞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认罪态度好；其母亲代为赔偿被害人亲属经济损失，体现悔罪表现。限制减刑的适用：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五十条第二款，对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的累犯，法院可根据犯罪情节决定限制减刑。本案中，李飞手段残忍、累犯且未获被害人亲属谅解，故依法决定限制减刑。裁判理由总结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，李飞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，罪行极其严重。但综合考虑以下情节：案件因民间矛盾引发；亲属主动协助抓捕且被告人顺从归案；被告人认罪态度好并赔偿经济损失；此前盗窃罪情节较轻。法院认为可对李飞从宽处罚，不判处死刑立即执行。同时，因其手段残忍、累犯且未获谅解，依法判处死缓并限制减刑，以实现罪责刑相适应并化解社会矛盾。